第二章：生疑·嫌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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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：生疑·嫌隙
白玉堂活了這麽大，沒怕過什麽，就怕女人的眼淚，尤其這還是一個小姑娘的眼淚。
所幸這小姑娘也沒哭多久，終究是餓得太久，剛哭了一會兒就喘不上氣，只發出微弱的抽泣聲。秦懷只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兒，白玉堂從包裹中取出水囊、幹糧遞給那小姑娘。
小姑娘吃過東西、喝過水，顯得比剛才精神了許多，她抹抹嘴，沖白玉堂笑嘻嘻道：“謝謝，我好多了。”她臉上雖然土一道、灰一刀，牙卻甚白，這一笑極是燦爛。
白玉堂別過臉去，問道：“那你現下可以說說了吧，你家在哪兒？出了什麽事兒？”
小姑娘嘟起嘴，半晌說了句：“我不記得了。”
“不記得了？”秦懷睜大眼睛看著小姑娘，“你怎麽會不記得了？腦袋摔壞了嗎？”
小姑娘煞有介事的點頭。
秦懷和白玉堂對視一眼，心下均是不信。這小姑娘雖穿得破破爛爛，但看她衣服的料子，決計不是普通人家穿得上的。而且聽她吐息，顯然是身有武功。這樣一個小姑娘，出現在饑荒遍野的陳州，還聲稱自己不記得之前的事兒，當真是三歲的孩子都不會信。
白玉堂卻也不點破：“既如此，你有地方去嗎？要不要我們送你？”
小姑娘搖頭，忽然道：“我要跟著你。”聲音清脆，語調輕快。
白玉堂怔住，隨即笑道：“跟著我？不怕我把你賣了？”
“不怕，”小姑娘笑嘻嘻的，“最好把我賣給你自己，這樣我就能一輩子跟著你啦。”
秦懷哈哈大笑，拍拍白玉堂的肩膀：“看見沒，人小姑娘跟定你了。”
白玉堂也看向那小姑娘，似笑非笑：“既然一定要跟著我，那就跟著好了，只是不許哭鼻子。”
小姑娘連連點頭，顯是極其開心，黑狗也跟著“汪汪”叫了一聲。
深夜。
山坳。
一片溫暖的火光驅散夜色，未出一團光亮。
秦懷、白玉堂、小姑娘圍坐在火堆旁。那小姑娘已經換上了幹凈的衣服，此刻紮著兩條羊角辮，抱著黑狗，顯得格外靈動。秦懷往火堆中添柴，不時發出“劈啪”聲，她忽然道：“時辰差不多了，該進城一探了。”她看了看小姑娘，問白玉堂道“你去還是我去？”顯是準備留一個人看著小姑娘。
白玉堂頭也不擡：“你去。”
秦懷點點頭，也不多言，拍拍衣服站了起來。她穿的本來就是黑衣，此刻掏出條面巾蒙上臉，活脫脫便是一身刺客打扮。
秦懷輕聲道：“我去了，不出意外天亮前肯定回來。”說著身形展動，向城內掠去。
白玉堂沒有看秦懷，往火堆裏加了把柴火。當秦懷身影消失不見時，忽然指出如電，點中小姑娘的睡穴，小姑娘身子一軟，倒在了地上。黑狗剛要叫，也被白玉堂打暈。
白玉堂將附近的草葉攏起，覆在了小姑娘和黑狗身上，蓋滅火堆，身形如閃電般，向秦懷離去的方向追去。
陳州城。
秦懷在城中兜了兩個圈子，熟悉了下地形，又到陳州府逛了一圈，沒發現什麽，於是悄悄溜到了安樂侯府。
安樂侯府守衛森嚴，雖已入夜，仍是燈火通明，隨時可見一隊隊兵衛四下巡邏。
秦懷展開輕身功夫，一路小心翼翼避開兵衛與遁藏的暗衛，向侯府中心掠去。借著夜色的掩護，秦懷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主房的屋頂上。
此時屋中尚亮著燈火，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：“此事暫且如此安排，少不得也要拖他一拖。”
頓了頓，那個聲音又響起：“那個人怎樣了？”
有人答道：“還是老樣子，整天摔鍋砸碗的，飯倒是還吃。”
那人哼了一聲，冷笑道：“此人不過是個酒囊飯袋，成不了氣候，你們看好他，別讓他死了就行。”
那人應了聲。
先前那人道：“你下去吧。”隨即傳來門開閉的聲音。
秦懷深吸一口氣，忽然足尖一點，翻身從屋頂落到門前地上，也不管守衛大聲呼和，沈聲道：“小侯爺，秦懷求見。”
守衛們的刀戟已架在秦懷脖子上，秦懷面不改色。良久，聽得屋內之人道：“讓他進來。”守衛們忙將門打開。
秦懷緩步入內。
只見這屋中裝飾華美，一個錦衣玉冠的男子坐在雕花紅木桌旁，手中把玩這一個碧玉酒杯，漫不經心道：“左右退下，把門關上。”屋中侍衛隨即退下。
秦懷看著這人，冷冷道：“小侯爺真是好興致，都這時候了，還惦記著喝酒取樂。”
安樂侯龐昱聞言擡起眼睛看了秦懷一眼：“怎麽，秦捕快看不過去了？”
秦懷深吸一口氣：“包大人要來了，你趕快把這爛攤子收拾收拾，不然到時候太師也保不了你。”
龐昱挑眉：“我爹讓你來的？他就讓你來給我說這些？”他冷哼一聲，“本候做事，自有主張，用不著你這個小捕快來指手畫腳。”
秦懷急道：“小侯爺，我這是為你好，你難道忘了望月亭中，太師說的話了嗎？！”
龐昱一頓，隨即冷笑道：“怎麽，沒話說了？只會搬我爹來壓我？”
秦懷皺起眉頭：“小侯爺，此事非是玩笑，包大人可是連鍘刀都擡來了，我身份低微，屆時只怕無法出手相助，眼下尚有轉機，小侯爺為何還執迷不悟呢？”
龐昱“啪”的一拍桌子，喝道“放肆！”
秦懷眼見如此，知道他再難聽進話去，只得嘆道：“小侯爺，我言盡於此。太師於我恩重如山，我只盼報的他救命大恩。只望小侯爺萬萬不要忘記太師望月亭中所言，攸關性命，要緊、要緊。”說罷轉身就走。
龐昱瞇起眼睛，也不攔她。
秦懷一路加急回到山坳，只見火光跳動，白玉堂坐在火堆旁，那小姑娘正自睡著。
秦懷籲了口氣，也在火堆旁坐下。
白玉堂冷冷道：“怎麽樣？”
秦懷搖了搖頭，道：“沒什麽發現。”話音剛落，白玉堂霍的站了起來，只見他緊緊攥著拳頭，冷冷道：“你跟我過來。”
秦懷擡起頭，見白玉堂神色冰冷，緩緩站起身來，剛跟著白玉堂走了幾步，白玉堂忽然轉身“呼”的一拳就向她打來。秦懷毫無防備，這一拳挨得結實，疼得彎下腰去。還沒緩過氣來，已被白玉堂提住衣領摁在樹上。
白玉堂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：“沒有發現？只怕你已和龐昱勾結成一夥了吧。”
秦懷楞住，隨即冷靜下來：“白玉堂，你聽我解釋。”
白玉堂手上猛一使勁兒，秦懷被勒得險些喘不上氣來，耳邊只聽得白玉堂冷冷道：“解釋？我看是花言巧語拉我下水吧，秦懷，你真當我是傻子呢。我都看見你去找龐太師了，他給你什麽好處了，讓你連自己的本分都忘了？當初是誰說的自己有分寸來著？連公和私都分不清，你當什麽捕快？”
秦懷斷斷續續道：“你、你先、先聽我說。”
白玉堂微微松手，秦懷喘了口氣，道：“此事並非你想得那麽簡單，白玉堂，你要相信我。龐太師是救過我，他這次也確實找過我，托付我一件事，但絕對不是顛倒黑白，你相信我！”說著雙眼直視白玉堂，只是氣息仍舊不穩，吐氣甚重。
白玉堂緩緩松開了手：“即使如此，為何不與別人說明？”
秦懷擡手整理衣襟，輕聲道：“我不確定，沒法說明。”
“怎麽沒法說明，你該原原本本告訴包大人，讓大人決定。”白玉堂神色不愉，也不知是否信了秦懷的話。
秦懷嘆了口氣：“這種事兒就是心照不宣，包大人肯定猜出來點兒，我跟他這麽多年，我肚子裏有幾條蛔蟲，他還不是清清楚楚？這次他準我出來，就是準我自己處理。”
白玉堂皺眉道：“那你和龐昱說的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秦懷忽然露出一絲詭笑：“你到時就知道了。”
白玉堂“嗤”的一笑，不屑道：“愛說不說。”
秦懷也不甘示弱的哼了一聲，不滿道：“就你不相信我，還打我一拳，哎呦，疼死我了。”說著彎下腰去，“哎呦”“哎呦”的叫喚起來。
白玉堂隨手掏出個瓶子扔給她：“別叫喚了，五爺要真使勁兒，你還叫得出來？”
秦懷接住瓶子：“你還有理了？想道歉就直說，別扭個什麽勁兒？”
白玉堂惱羞成怒：“你少瞎說，我告訴你，我會看緊你的，你要是做了什麽不該幹的，我立馬告訴包大人，到時候就不是一拳頭了！”
秦懷也不著惱，拔開瓶塞嗅了嗅，道：“我有分寸，這件事兒沒那麽簡單，龐太師也不是托我包庇他兒子。他不傻，我也不傻。”
“合著就五爺傻，你是這意思吧！”
“哪裏哪裏，我說過什麽了嗎？一定是五爺聽錯了，聽錯了。”
“哎，五爺，君子動口不動手，冷靜、冷靜。”
月上中天，灑下一片清輝，照得山坳裏亮堂堂的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小白沖動了，沖動是魔鬼啊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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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幸這小姑娘也沒哭多久，終究是餓得太久，剛哭了一會兒就喘不上氣，只發出微弱的抽泣聲。秦懷只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兒，白玉堂從包裹中取出水囊、幹糧遞給那小姑娘。
小姑娘吃過東西、喝過水，顯得比剛才精神了許多，她抹抹嘴，沖白玉堂笑嘻嘻道：“謝謝，我好多了。”她臉上雖然土一道、灰一刀，牙卻甚白，這一笑極是燦爛。
白玉堂別過臉去，問道：“那你現下可以說說了吧，你家在哪兒？出了什麽事兒？”
小姑娘嘟起嘴，半晌說了句：“我不記得了。”
“不記得了？”秦懷睜大眼睛看著小姑娘，“你怎麽會不記得了？腦袋摔壞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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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懷和白玉堂對視一眼，心下均是不信。這小姑娘雖穿得破破爛爛，但看她衣服的料子，決計不是普通人家穿得上的。而且聽她吐息，顯然是身有武功。這樣一個小姑娘，出現在饑荒遍野的陳州，還聲稱自己不記得之前的事兒，當真是三歲的孩子都不會信。
白玉堂卻也不點破：“既如此，你有地方去嗎？要不要我們送你？”
小姑娘搖頭，忽然道：“我要跟著你。”聲音清脆，語調輕快。
白玉堂怔住，隨即笑道：“跟著我？不怕我把你賣了？”
“不怕，”小姑娘笑嘻嘻的，“最好把我賣給你自己，這樣我就能一輩子跟著你啦。”
秦懷哈哈大笑，拍拍白玉堂的肩膀：“看見沒，人小姑娘跟定你了。”
白玉堂也看向那小姑娘，似笑非笑：“既然一定要跟著我，那就跟著好了，只是不許哭鼻子。”
小姑娘連連點頭，顯是極其開心，黑狗也跟著“汪汪”叫了一聲。
深夜。
山坳。
一片溫暖的火光驅散夜色，未出一團光亮。
秦懷、白玉堂、小姑娘圍坐在火堆旁。那小姑娘已經換上了幹凈的衣服，此刻紮著兩條羊角辮，抱著黑狗，顯得格外靈動。秦懷往火堆中添柴，不時發出“劈啪”聲，她忽然道：“時辰差不多了，該進城一探了。”她看了看小姑娘，問白玉堂道“你去還是我去？”顯是準備留一個人看著小姑娘。
白玉堂頭也不擡：“你去。”
秦懷點點頭，也不多言，拍拍衣服站了起來。她穿的本來就是黑衣，此刻掏出條面巾蒙上臉，活脫脫便是一身刺客打扮。
秦懷輕聲道：“我去了，不出意外天亮前肯定回來。”說著身形展動，向城內掠去。
白玉堂沒有看秦懷，往火堆裏加了把柴火。當秦懷身影消失不見時，忽然指出如電，點中小姑娘的睡穴，小姑娘身子一軟，倒在了地上。黑狗剛要叫，也被白玉堂打暈。
白玉堂將附近的草葉攏起，覆在了小姑娘和黑狗身上，蓋滅火堆，身形如閃電般，向秦懷離去的方向追去。
陳州城。
秦懷在城中兜了兩個圈子，熟悉了下地形，又到陳州府逛了一圈，沒發現什麽，於是悄悄溜到了安樂侯府。
安樂侯府守衛森嚴，雖已入夜，仍是燈火通明，隨時可見一隊隊兵衛四下巡邏。
秦懷展開輕身功夫，一路小心翼翼避開兵衛與遁藏的暗衛，向侯府中心掠去。借著夜色的掩護，秦懷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主房的屋頂上。
此時屋中尚亮著燈火，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：“此事暫且如此安排，少不得也要拖他一拖。”
頓了頓，那個聲音又響起：“那個人怎樣了？”
有人答道：“還是老樣子，整天摔鍋砸碗的，飯倒是還吃。”
那人哼了一聲，冷笑道：“此人不過是個酒囊飯袋，成不了氣候，你們看好他，別讓他死了就行。”
那人應了聲。
先前那人道：“你下去吧。”隨即傳來門開閉的聲音。
秦懷深吸一口氣，忽然足尖一點，翻身從屋頂落到門前地上，也不管守衛大聲呼和，沈聲道：“小侯爺，秦懷求見。”
守衛們的刀戟已架在秦懷脖子上，秦懷面不改色。良久，聽得屋內之人道：“讓他進來。”守衛們忙將門打開。
秦懷緩步入內。
只見這屋中裝飾華美，一個錦衣玉冠的男子坐在雕花紅木桌旁，手中把玩這一個碧玉酒杯，漫不經心道：“左右退下，把門關上。”屋中侍衛隨即退下。
秦懷看著這人，冷冷道：“小侯爺真是好興致，都這時候了，還惦記著喝酒取樂。”
安樂侯龐昱聞言擡起眼睛看了秦懷一眼：“怎麽，秦捕快看不過去了？”
秦懷深吸一口氣：“包大人要來了，你趕快把這爛攤子收拾收拾，不然到時候太師也保不了你。”
龐昱挑眉：“我爹讓你來的？他就讓你來給我說這些？”他冷哼一聲，“本候做事，自有主張，用不著你這個小捕快來指手畫腳。”
秦懷急道：“小侯爺，我這是為你好，你難道忘了望月亭中，太師說的話了嗎？！”
龐昱一頓，隨即冷笑道：“怎麽，沒話說了？只會搬我爹來壓我？”
秦懷皺起眉頭：“小侯爺，此事非是玩笑，包大人可是連鍘刀都擡來了，我身份低微，屆時只怕無法出手相助，眼下尚有轉機，小侯爺為何還執迷不悟呢？”
龐昱“啪”的一拍桌子，喝道“放肆！”
秦懷眼見如此，知道他再難聽進話去，只得嘆道：“小侯爺，我言盡於此。太師於我恩重如山，我只盼報的他救命大恩。只望小侯爺萬萬不要忘記太師望月亭中所言，攸關性命，要緊、要緊。”說罷轉身就走。
龐昱瞇起眼睛，也不攔她。
秦懷一路加急回到山坳，只見火光跳動，白玉堂坐在火堆旁，那小姑娘正自睡著。
秦懷籲了口氣，也在火堆旁坐下。
白玉堂冷冷道：“怎麽樣？”
秦懷搖了搖頭，道：“沒什麽發現。”話音剛落，白玉堂霍的站了起來，只見他緊緊攥著拳頭，冷冷道：“你跟我過來。”
秦懷擡起頭，見白玉堂神色冰冷，緩緩站起身來，剛跟著白玉堂走了幾步，白玉堂忽然轉身“呼”的一拳就向她打來。秦懷毫無防備，這一拳挨得結實，疼得彎下腰去。還沒緩過氣來，已被白玉堂提住衣領摁在樹上。
白玉堂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：“沒有發現？只怕你已和龐昱勾結成一夥了吧。”
秦懷楞住，隨即冷靜下來：“白玉堂，你聽我解釋。”
白玉堂手上猛一使勁兒，秦懷被勒得險些喘不上氣來，耳邊只聽得白玉堂冷冷道：“解釋？我看是花言巧語拉我下水吧，秦懷，你真當我是傻子呢。我都看見你去找龐太師了，他給你什麽好處了，讓你連自己的本分都忘了？當初是誰說的自己有分寸來著？連公和私都分不清，你當什麽捕快？”
秦懷斷斷續續道：“你、你先、先聽我說。”
白玉堂微微松手，秦懷喘了口氣，道：“此事並非你想得那麽簡單，白玉堂，你要相信我。龐太師是救過我，他這次也確實找過我，托付我一件事，但絕對不是顛倒黑白，你相信我！”說著雙眼直視白玉堂，只是氣息仍舊不穩，吐氣甚重。
白玉堂緩緩松開了手：“即使如此，為何不與別人說明？”
秦懷擡手整理衣襟，輕聲道：“我不確定，沒法說明。”
“怎麽沒法說明，你該原原本本告訴包大人，讓大人決定。”白玉堂神色不愉，也不知是否信了秦懷的話。
秦懷嘆了口氣：“這種事兒就是心照不宣，包大人肯定猜出來點兒，我跟他這麽多年，我肚子裏有幾條蛔蟲，他還不是清清楚楚？這次他準我出來，就是準我自己處理。”
白玉堂皺眉道：“那你和龐昱說的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秦懷忽然露出一絲詭笑：“你到時就知道了。”
白玉堂“嗤”的一笑，不屑道：“愛說不說。”
秦懷也不甘示弱的哼了一聲，不滿道：“就你不相信我，還打我一拳，哎呦，疼死我了。”說著彎下腰去，“哎呦”“哎呦”的叫喚起來。
白玉堂隨手掏出個瓶子扔給她：“別叫喚了，五爺要真使勁兒，你還叫得出來？”
秦懷接住瓶子：“你還有理了？想道歉就直說，別扭個什麽勁兒？”
白玉堂惱羞成怒：“你少瞎說，我告訴你，我會看緊你的，你要是做了什麽不該幹的，我立馬告訴包大人，到時候就不是一拳頭了！”
秦懷也不著惱，拔開瓶塞嗅了嗅，道：“我有分寸，這件事兒沒那麽簡單，龐太師也不是托我包庇他兒子。他不傻，我也不傻。”
“合著就五爺傻，你是這意思吧！”
“哪裏哪裏，我說過什麽了嗎？一定是五爺聽錯了，聽錯了。”
“哎，五爺，君子動口不動手，冷靜、冷靜。”
月上中天，灑下一片清輝，照得山坳裏亮堂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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